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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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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1 章

“鬼舞辻無慘!”珠世目眥欲裂,下一秒就要沖上去,比潤子的速度更快,恩奇都拉住了女人的手臂,可原本安靜溫和的珠世卻依舊聲嘶力竭,“你居然、你憑什麽——”

“珠世小姐……”她想要上去安慰,可面對這樣的仇人,還有什麽話語能慰藉心靈中的傷痛呢?

最開始她是和鬼舞辻無慘先認識的。

同為長生種,哪怕不是同樣的種族,遇到和自己相似的同類總是惺惺相惜。偽裝成人類、生活在人類的都城當中,只因為一直一個人的話,實在是太寂寞了,那時候她還不太知道“鬼”究竟是什麽,只是恰好因為貴族的身份,只能晚上偷偷溜出門,正好每次都能和無慘的時間重合上。

從來沒有見過男人晚上睡過覺,潤子當時居然也不覺得奇怪,註意力完全在別的事情上,她雖然活的比無慘久,可卻是才加入人類世界不久,無慘去過很多地方,博學有禮,雖然有的時候看著很兇……當然,後來她知道那是鬼王一貫的偽裝罷了。

也是不久後認識的珠世,她才加入無慘手下的大家族,那裏的人更新換代很快,但珠世最後留了下來。有同性在,潤子當然立刻就忘記了無慘,與珠世小姐成為了無話不說的好友,只是珠世一直看起來都不開心,潤子知道是她失去了家人,但她從來不多說關於家人的事情。

然後……然後珠世就離開了。

不告而別,她傷心了很久,但無慘對此事很生氣,她也沒有貿然去問他們之間的私事。

潤子以為她是像以前曾經加入過無慘手下的那些人一樣,離開就再也不會回來——雖然確實是如此,是潤子在幾百年後自己找到了她。

珠世懇請她不要把自己的行蹤透露給無慘,於是潤子便守護了這份秘密,如果在無慘和珠世當中選擇的話,那她一定無條件相信女性。

“無慘對你不好嗎?”一直都在被無慘、黑死牟和童磨刻意隱瞞真相的潤子並不知道鬼的真相,反而這樣天真地問道。

沒有回答潤子的問題,珠世苦笑了一下:“潤子看起來沒有苦惱呢……如果我也能像你這樣無憂無慮就好了。”

“我也有煩惱的事情啊,”她打量那個站在珠世身邊十分有占有欲、一副把她當做敵人的男孩,“你找到陪伴自己的人了啊,可我還是一直孤身一人。”

就這樣,千年的時間轉眼就過去,人類終於來到了近現代。

城鎮裏,點燈代替煤油燈的時候,一個民間的組織悄悄壯大起來,專門斬鬼,而此時她才終於知道鬼的真面目。然而她還是在曾經約定好的日子去赴約了,那就是她最後一次再和鬼舞辻無慘、童磨他們見面了。

白酒很辣,而他們之間千年虛偽的友情也到此為止。

再之後沒多久,聽說“鬼殺隊”勝利了,也就此解散,或許從此世界上再也沒有鬼之一族了。

多年後,她聽說了當年一直陪伴在珠世身邊的男孩兒,啊,是叫愈史郎吧?他長大了,成為一個畫家,據說一生都只畫一個女人,那大概是他的心上人吧?而潤子終於看到這個畫家的畫時,她明白了,珠世小姐也早就永遠離去了。

最後他如何了呢?潤子不記得了。

普通人的一生,對她來說真的太短暫、也太不值得一提了。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以這種方式再次和這兩個人重逢。

“女士,”恩奇都的聲音把她從回憶中拉回來,綠發之人溫和地安慰道,“無論發生過怎樣的事情,都請先放一放吧,這是有關人類存亡的大事。等我們共同跨過這道難關,有任何的恩怨您都可以留在那時解決。”

潤子跑過去攔住珠世的手臂,遙遙與無慘對視,而黑發男人見到只是不悅道:“珠世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,潤子?難道我們之間的情誼不比你們的更早嗎,嗯?”

光是這句話就足夠能說明問題了,現在在教堂裏的人又不是傻子——除了敦這孩子根本不會多想以外,其他人多多少少都能察覺到潤子身份的不對勁之處。

可她自己卻只是氣紅了臉,忍不住提高聲音說:“是你們一直在給我灌迷魂湯,你自己做了什麽你不知道,現在還要來問我嗎?”

而無慘則是轉換了一個話題:“沒想到你現在還活著,真是讓我驚訝啊,潤子。”

潤子沒有理會這個問題,轉向恩奇都:“Ruler,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先離開了。”

恩奇都楞了一下,原本還打算繼續看戲,不知道為什麽話題就又跳回自己身上,但還是點了下頭:“啊,已經全部通知完畢了,除了等待Beast路出馬腳顯出原形以外,我們也不能做更多了。”

“我們走。”她對迪盧木多歪了歪頭,然後語氣稍微緩和下來,“回見,珠世小姐。”

陀思妥耶夫斯基瞇起雙眼,註釋著女人快步離去的身影,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,但是局勢很明顯,她和Saber不會對中島敦和Assassin出手,而從剛才Assassin本人的反應來看,根本就是把他和中島敦推上了浪尖,他們不得不成為敵人了。

這種水平的戰爭裏,他一開始根本沒打算與中島敦戰鬥,還以為太宰治那邊會讓他主動退出,不過就算曾經有這個意思,但現在也完了,從者之間本身就有仇,現在想要放棄也晚了。

剩下的敵人,哪個都不好對付。

恩奇都似乎看破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想法,意有所指地說:“我們本來就少來一個對,第六對禦主和從者並沒有出現,對於與Beast戰鬥不是什麽好事,這個時候大家可不能再不齊心協力了。”

反而是無慘冷哼一聲,率先消去了身形。

吉爾伽美什忍不住露出笑意,果然那個時候選擇淺井潤子沒有錯,這次的聖杯戰爭還沒有正式開始就已經如此精彩,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會是怎麽走勢:“太有趣了,太陽的,難得相遇,不如一起喝一杯。”

“可以,就讓我嘗嘗巴比倫寶庫中的美酒是否比得上我的王朝的佳釀吧,哈哈哈哈哈!”

五條悟硬是從迦爾納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掀起,白發英靈收起長槍:“Master,我們也走吧。”

中島敦則是試圖安慰自己的從者,但從漲紅的臉頰和結巴的話語來看,他其實不太會安慰人,尤其是這種比他年紀要大的女性。如果是鏡花那麽大的小女孩兒,橫濱步行街的美食就能讓她重新露出笑臉,可到了珠世這裏就真的苦手了。

另一邊,離開教堂之後,潤子的腳步慢下來。

見到禦主的心情恢覆平靜,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後的迪盧木多走到她身旁:“Master,下一步我們應該做什麽?”

沒有去詢問自己不該得知的,他只想幫這次的主人獲得勝利、得到聖杯,至於其他的事情,沒必要去理會,自己的騎士道做到如此就足夠了,女士的隱私和過去可不應該去隨意詢問啊。

潤子看了他一眼,似乎是在思考自己的事情,沒聽清他到底說什麽,只知道他是在跟她說話,於是迪盧木多只好再次重覆自己的問題。

“——要去追查Beast的位置嗎?”

黑發女人緩緩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,半晌後終於說到:“……沒有必要。不,我們不去找,他們自然會有人去做這件事的,Ruler降臨的含義不就是在此嗎?比起Beast獸,我們有另一個事情要關心——”

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還沒落下來,迪盧木多已經消失在她面前。

他站在潤子背後,封印魔劍布已經從劍上滑落下來:“從剛才開始就感覺到有人在盯著我們,看來我的直覺還是很準的嘛,出來!你們是何人,有何貴幹?”

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出現兩個人影。

看清其中一人是誰,潤子的臉色沈下來,語氣不耐:“不是和你說過了,我不會考慮和你聯手的,你又來找我做什麽?”

沒有給對方回答的時間,她連珠炮一樣繼續問道:“既然能來找我那就說明沒死啊,都到這裏來了,為什麽不去教堂集合,你的從者也有感知到Ruler的召喚吧?”

“哦呀,老師還真是嚴格呢,”偽·夏油傑輕笑起來,“我不去是因為……根本就沒有必要。”

“我不想跟你廢話,趕緊滾!”回想起恩奇都的話,潤子沒有第一時間發動攻擊,萬一他只是沒來得及去呢?那也算是暫時的同夥了。

“那時候我以為老師一定會回來找我的,可惜我想錯了。”男人慢悠悠地說道,“看來我這邊的籌碼還是太少了,不足以讓老師站到我這邊,但這次我帶來了跟過。”

“你好,潤子,久仰大名啊。”她猛地順著聲音看過去,那是一個灰發青年,臉上有橫豎交錯的縫合傷疤。

奇怪的是,第一眼看到這個人,她居然又一種奇妙的感覺。

“同類”。

這次是真正的同類,不是鬼舞辻無慘、珠世那樣的異種,而更不是咒術師口中那些不足以與她相提並論的特級咒靈,是如假包換的同宗同源。

“嘛,看來老師也知道真人的身份嘛,那看來就不用我多費口舌再去解決了,”偽·夏油傑攤開手向著楞在原地的黑發女人更近兩步,迪盧木多敏捷地擋在禦主身前,卻不明白為什麽女人沒有反應了,“怎麽樣,加入我們吧。真人,給她看看你的手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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